微凉的夜风顺着窗缝吹拂在二人衣袖间,苍冷寂寥的月色洒在石隙中,马车的影子斜斜的拉在无人的小路上,树影斑驳,十分凄清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停下。

    温热的触感在苏承楹的手背传开,苏承楹不禁抬头望去,只见苏致远牵住她的手,将她带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没有叶言安那双手细腻,满是茧子,有些粗砺,却将她一整个牢牢地包裹住。

    “爹爹.....”苏承楹喃喃道。

    目之所及,山色如黛,清幽宁静。

    同舅舅他们隐居的山是同一座,可白日里已经见过舅舅他们了,父亲这时带她来又是为何?

    苏致远没有回答她,只是拉着她静静的走着。

    穿林打叶,复行数百步,苏承楹发现这座山是别有洞天。

    蓦然,苏承楹的眼中添了一抹惊艳。

    巨大的桃树生在陡崖上,芳草茵茵,落英缤纷,桃红漫天,暗香浮动。

    走近些,苏承楹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桃树下,屹立着一块石碑。

    “这是阿娘的....墓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对于苏承楹的惊讶,苏致远只是静静解释道“帝都郊外苏家祖墓那一处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随即,便席地而坐。

    “坐吧,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,不用拘着了。”

    苏承楹顺势而坐,只是目光丝毫没有从苏致远身上挪开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,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苏致远看着苏承楹那双十分肖象爱妻的眼睛,只觉得如烟般的往事再次将他缠绕。

    她走后那些年,他明白,如果叶清晟不能再守着苏承楹,怕是真的要疯了。

    为了国,为了家,他只好装聋作哑,任凭叶清晟将苏承楹接进宫去。

    而自己只能在外奋力杀敌,以平息心中万分之一的痛苦。